梦的碎片

writen on 2015.01.17

前天梦到两个孩子跟我打架,手里拿着树枝做的武器,张牙舞爪的。昨天梦到了一个,没有武器,我仍是打不过。打着打着我就醒了。

连续两天从半夜里醒来。睁开眼,外面街道上的光从窗缝里透进来,空气仿佛被冻上了一般,无比沉重,连呼吸都比平时要多费力气。拿起手机看下时间,屏幕上顿时浮了层白霜。忽然感到2点50分的夜晚像是在冰天雪地一样,白茫茫一片。那些我所熟悉的物件全都在冰层之下,顺着我的手指和目光开始融化,显出原本的样子来。而我在这变化中,一动不动。

所幸有温暖的被窝拥抱着我,像狂风巨浪中的小船,又像梦与现实间的入口,如一根细线,牵着纷乱的思绪,让它在另一个城市肆意地飞翔。

我想到也有这么一个冬夜,我在马路上游荡,边走边哈着手,看着一团团白气从嘴里出来瞬间消散。路边的积雪踩起来喳喳的响,有一种奇怪的韵律,像是谁在不停地敲打着这铺天盖地的寂静。路灯的灯光在雪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昏昏黄黄,远方有车鸣声传来,但看不到有人经过。我在这条路上孤独地走着,看不到未来,记不起过去,似乎要一直走下去,永不停息。

许多人喜欢雪,说它是冬天的精灵,但是否有人喜欢寒冷?

星辰落下,路灯随着从近到远依次地熄灭。天色渐渐泛白,明月却仍悬在当空。

我强忍着没咳出来,缩进黑暗里。

不愿多说

writen on 2011.10.25

不愿多说
只想静静地沉默
连同对你的爱
一起溺在黑暗里
就让一汪泪水淹没眼睛
任凭你的身影在风里飘零

如果有那么一天
你我形同陌路
请不要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喊出我的名字
因为我怕
在每个寂静的夜里
孤独地想你

树洞

writen on 2014.12.16

没有人来人往
只是一个人的空间

没有爱来爱去
只是一个人的心情

没有东南西北
只是一条未知的路

没有心中的她他他她
只是不一样的你自己

永远是个孩子

writen on 2014.11.24

我想永远是个孩子
每天依偎在你的身旁
听你轻轻地说话
轻声地笑
轻声地歌唱

记得我说看呐看呐
那天上的白云朵朵
真像流浪的孩子
你笑说不用怕
你就是我的故乡

风儿温柔的吹呀吹
小河欢快地唱啊唱
春夏秋冬永远这么美丽
为什么故乡却换了模样

我多想永远是个孩子呀
永远永远
都有你在身旁

钢笔小姐

writen on 2014.11.19

钢笔小姐最近跟我生闷气,每次我用她写字的时候都是要费很大的劲才出墨,而且她还非常不情愿。我为此很苦恼,但从未想过要换掉她。估计她也在一直回忆我开始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又满心欢喜地把她请到家里来的时刻,那时她绝不会想到我会这样把她一晾就是好多天吧。她这样咬着牙生闷气,又没处说,堵在心里,不出墨也是理所当然的。只叹我不知道她的心结在哪,每次都要费好大劲才安抚好她。

这两天我要写封信,才发现好久没想起她。开始找寻了很久,以为不见了,十分着急。万幸她没有离家出走,我在角落里找到了嘟着嘴的她。我千劝万劝,她只是闷着不出声,连半滴眼泪都不流。她是一个坚强的姑娘,只是又苦了我。

我拿最好的纸给她,她不要。给她灌墨,她指着肚子说很饱。在我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之后她委屈地说,她原谅我,只是她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感到很抱歉,其实一切问题都出在我的身上,本就与她无半点关系。是我不负责任地把她请进家门,却没有让她在当好的年华里发出应有的光彩。

百般折腾,终于勉强能够写字。我俩都已筋疲力尽,写出的字都歪歪斜斜,全然不能看。我打个哈欠,表示明天再写,也不管她就自去睡了。第二天起床发现她伏在纸上,墨水已晕了小半张纸。纸上歪歪斜斜的三个字:亲爱的,此刻像极了那些凭空许下的誓言,映衬在她旁边,是那么丑陋。这无声地控诉,真真的是胜于了世间一切讽刺,一切嘲笑。

堵车

writen on 2014.10.14

车堵在路上一动不动,耐性不好的人都已经下车了。连司机也不时地下去看。车空了一大半,人们在座位上睡觉的睡觉,玩手机的玩手机,默不作声。有一种异常的安静。只有后排的两个小学生在不停地说话,所以听了真切。

开始,两个小朋友在确定堵车走不动又因为距离远不能下车步行之后,一个就气愤地说,我早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不该坐这趟车。确凿的语气仿佛她几天前就知道会有此事一般。其中的后悔无奈不甘和难过,真真是难以描述,唯有你在这里才能听得出来。

过了一会,车缓缓动了一下,两人就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异常,不住地喊,加油,加油,超过乌龟。那股高兴劲让我感觉自己正乘坐一只蜗牛。

最后两人说,要不咱们开始数数吧,数到一千肯定就不堵车了。然后开始一二三四地数了起来,认真的样子真好像会实现一样。我很感动。但是没想到,数着数着两人开始数一碗麻辣烫两碗米粉。。。瞬间好像真的闻到了香味。我。。我好饿。。。

一边流口水,我一边想:我们小时候不也是这样么,对什么都深信不疑。相信有外星人,相信有鬼,相信月亮真的会被吃了。高兴就是高兴,不开心就是不开心。虽然容易哭泣,但也容易大笑。相信一切简单的谎言,但乐在其中。

相信的感觉真好。如果我们现在也能那么容易地相信一件事,估计也就没那么多烦恼了吧。

可惜,我们都不好骗了。不容易被别人骗,也不容易自己骗自己了。

下雨天

writen on 2014.09.22

雨下了好几天了,一直没有停。风也不小,扯着树枝拼命地摇,落了一地的叶子 。外面在呼啸,然而坐在屋里,关上窗户,瞬间就静了下来。不理会天色多么阴暗,开着灯,屋里都是晴天。坐的时间长了就渐渐忘了外面在下雨了。你看,封闭自己总是这么的容易。

等到下班出来,才发现仍在风雨交加。

天暗的比往常厉害得多,六七点钟就已经是一片漆黑了,夜色重重地压下来,像一个着黑衣的老妇人,裹着一兜雨水着急往家赶,却不小心口袋破了,全漏了下来,忧伤的气氛弥漫在了天地间。

外面的万家灯火早已亮起,但挤在公交车里,却什么都看不清。玻璃上全是雾气,只模糊感到外面时不时有道光闪过。车灯开了,车里十分清楚,但是十分吵闹。抬起头能看到是别人的嘴唇在不停地上下翻动,就是听不清在说什么。有人在靠在椅背上睡觉,没注意自己的伞在偷偷往下滴水漫湿了裤腿。人们随着车身有规律地晃动,手机屏幕的光像闪闪的星星。

车行驶的时候嗡嗡声很大,一停下来就显得很安静。好像是不听话的熊孩子,时不时地在破泣为笑。让你心烦的同时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好笑。拨开窗户上的雾气向外看,另一个自己在玻璃里面向你睁大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想起了无脸男。外面的世界里有着我的模糊的影子。而我仿佛只是一个灵魂,穿行在世界上。忽然感觉整部车像一个时光机,窗外都是时光流逝。也有点像是在深海里的潜水艇,窗外的小车都是灯笼鱼。不知道会不会有海怪突然出来冲散这片鱼群。

我想起白天的时候在马路边的草坪里看到的一把被丢弃的小伞,我为它幻想了一个故事。

我想着那在草坪中的伞是一个小姑娘为了怕自己刚种下的种子被雨冲出来,特意留在那里替它遮挡的。也许种的是别处求来的花籽,也许是自己吃完水果随口吐出的果核。但那一刻她视若珍宝,她想让它长出来,莫名的想,有着甘愿为之付出一切那种渴望。于是她不顾妈妈的责骂把伞留在了那里,自己湿漉漉地回家了。我想她一定还在伞架上留了个纸条,上面写着,这伞是为我心爱的种子挡雨的,请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不要拿走它。落款会是一个如花儿一般的很好听的名字。可惜我没法回到白天,下车去看了。

在这样的雨天,这样的车里,闭上眼睛,仿佛能感到周围的一切正化作一个个文字在你周围飞翔,等待你把它们组合成一个个动人的故事。我沉浸在其中,恍如隔世。然而直到车铃响起,还未摸着头绪,我就随着拥挤的人流遗憾地下车了。

撑着伞,仍是风雨交加。

致朋友

writen on 2014.09.19

像是蒙着眼睛
跳进深深的湖里
周围的人们
是泛起的涟漪
而你们
是咕噜咕噜上升的气泡
证明
我在活着

大龄青年的爱情

writen on 2014.08.03

炎炎夏日,屋外的气温逼近40度,你不想出门。

但你翻遍了屋子,再也找不到一丁点吃的。鬼知道你一个人在屋里窝了多久了。

肚子在强烈抗议,你不得不起身,走出了房门。

走了一圈,在满头大汗中,你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要吃什么。

那些常见的面呀,馒头呀让你提不起食欲,而米饭你又不爱吃。

选择真的好困难。

要不买个大西瓜吧,既解渴又耐饥。你庆幸自己的机智,但一问价钱,原来比饭还贵,于是你考虑了一会,默默走开了。

你开始想念晚上路边一堆的小吃,但现在是白天。那些吃的一个都见不着。

这是你逛得第三圈了。太阳放佛直直地朝你压了下来。你想回去了,心想,饿着也比晒着好。

但肚子不停地在叫,你打起精神安慰她说:好的,好的,这就去吃饭。

你偷偷地想,就看缘分吧,去下一个出现在眼前的店吃饭。

下一个是一家鸡蛋面馆,你吃过好多次了,实在不想去。但是告诉过自己呢。于是你想,好吧,这都是缘分。

就在你走到门口的时候,你忽然发现对面有一家米粉店。

米粉虽然不是很爱吃,但你想,还是不同一点的好。

于是你转身去吃了米粉,无视鸡蛋面哭泣的身影。

吃的时候你放了很多辣椒,鼻涕横流。但你就是想要的这个味。

在这里,你放佛变成了不一样的自己。

吃完了,肚子在抗议没有吃饱,你说,行了吧,已经吃了不少了,可以回去多喝点水。

还是一样的晒,太阳又压得你的双腿重了许多。擦汗的时候你忽然想,也许还是鸡蛋面好一点吧,毕竟是缘分。

但此刻,你心里却只想回家,不愿去想别的了。

—还是别出门了,饿着比晒着强。

思念

writen on 2014.05.06

今天你在喧闹的街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你看着她抱着孩子,从你身边缓缓而过,脸上布满岁月的沧桑。她从你面前缓缓经过,渐渐远去的背影带你回到了一段熟悉的时光。你恍惚了好一会,然后你从记忆中醒来,忽然间害怕得浑身发抖。

在你的心中始终藏着那么一个人,念念不忘,甚至还会在梦里喊出她的名字。她永远都是那么优雅纯净,甜美如精灵。她的声音,她的笑容,从来不会被时间所侵蚀,像一个定格画面,永恒地扎根在你的心中。

你经常思念她。一个拐角,一阵风,一片白云,或者一个旋转门,都会让你进入回忆的画面。但你很怕再次遇到她。是的,你很怕。你深知你不会遇到那个定格的她,而且越是明白这一点,你越是恐慌。你每天默默地在心中祝福她,祈求上苍保佑她,祝愿她过的幸福,希望她一切顺利。哪怕她已将你忘记,只是莫要让自己再见到她。

你看着现在的自己,满脸胡渣,头发秃了大半,肚子高高鼓起,走几步路就开始喘气,打起呼噜来自己都能吵醒。你胆小懦弱,常常痛恨自己。你任凭岁月把你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但无能为力。于是你经常躲在回忆里。回忆里有快乐,有甜蜜,还有她。

午夜梦回时,你因思念流下了眼泪。然后你在痛苦中沉沉睡去,奔向另一天的生活。

你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你已经不愿去想。你的眼睛早已不再因谈起什么事情而闪闪发光,你已没有了对未来的好奇和向往。

所以,你不知道,在这样的夜里,在某个你不知道的地方,有那么一个人,也在这么留着眼泪痛恨着自己,并且——强烈地思念着你。